日記系列2011/9/14：夢景

2011/9/14

　　黃昏做了個夢。

　　曾記得有個人非常喜歡寫夢，我那時還不知道為何他要這樣鉅細靡遺的把夢記下來，後來我才知道，比起任何小說或電影，夢才是最偉大的創作。無論是多麼不合理的劇情、多麼怪異的事物、多麼不自然的中斷，在夢中看來都是無比真實的，在那裡邏輯的障壁是不存在的，無論多麼荒誕的故事都能感動人心。

　　上了年紀後，現實變得越來越平淡無奇，夢卻越來越精采而具體，所以，也只剩下夢能寫了。

　　遺憾的是，夢又是無法以文字描述的。

　　文字是貧乏的，硬要把充滿複雜細節的夢塞進文字裡，就像硬要把全彩３２位元的圖檔用破壞性壓縮轉成２５６色的ＧＩＦ檔案一樣，必定要把整張圖的氛圍破壞掉，即使基本的形體還在，夢也不是原本的夢了。

　　不過人生中有些事明知道毫無意義還是會去做。

　　
　　先是深夜。

　　在居住城市的夜路上，不知為何招惹了一個惡人（其實原因是不太需要計較的，現實中不也常有兩個人互相仇恨數十年結果連原因也想不起來的事情嗎？）惡人拿出我不知道如何描述的怪武器攻擊我，我只好開始在城市裡到處逃竄。

　　場景突然改變，也許是中間的故事我給忘了。在一個螺旋形的山道上，我繼續奔跑著，猶如在玩賽車遊戲一樣，路上有很多障礙物，障礙物我還有些記憶，但如果要用文字描述就太累贅了，就跳過吧。山路上似乎有六個類似關卡還補給站之類的東西，我知道可以在那裡獲得獎勵，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只顧著閃障礙物，雖然經過了補給站，但也只在其中兩三個點取得獎勵。

　　最後一個補給站，也就是第六個補給站是一個有一頭粉紅色頭髮、長著白色翅膀的少女，因為少女是二次元的表現方式，所以髮色並不會有不融洽的問題，順帶一提，在夢中一般的造景與人物都是三次元的，但又會不時插入二次元的圖案，奇怪的是即使回想起來這也不會有任何的突兀感，大概是因為早有電影這樣玩過了吧。回歸正題，路過最後一個補給站就會到終點的斷崖，我絲毫沒有減速就這樣直接跳了下去。

　　下一幕又回到了山路的起點。故事在這裡進入支線，惡人的追殺不見了，開始變成設定集之類的東西，出現一個人解釋寵物的進化之類的，什麼合體、沖洗之類的，夢裡是聽的懂的，現在已經全忘了，總之就是像神奇寶貝那樣的三層進化，而我拿到的寵物圖例也有點類似某支超能力系寵物的臉，小時候顴骨超長畸形的有點可愛，進化後就變成帥氣的成年男人體型，眼睛的部分還會罩上一條機器人似的黑色玻片。

　　拿到的寵物被裝在一個木質條紋的有蓋碗中，這似乎是卵的形式。

　　我抱著卵重新跑了一次山路，山路基本上沒有變化，我非常順利的閃過障礙物，甚至還出現帥氣的貼壁跑法，不過惡人又出現追殺我，在持續傷害的情況下，我又沒辦法去補給站，中途似乎就被抓住了。

　　雖然好像還跑的掉，但大概是對方以卵為要脅，所以還是乖乖被毒打了一頓。過了不知道多久，毒打沒有停止的跡象，對方玩弄著卵，一臉壞笑，我意識到對方大概打算直接把我打到死再把卵拋棄，我看看四周，發現這裡已經是第四關或第五關的樣子，我心中靈光一閃，突然跳起來搶過卵，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跑了起來。

　　請不要問我為什麼快被打死了還可以跑這麼快，夢中是不講求邏輯的。

　　以惡人們根本追不上的速度，我路過了第四關、第五關，來到了第六關前放置卵的地方，這是一個鑿空山壁的大洞窟，內有許多層木頭的長階，裡面零零落落坐著幾個人，都帶著他們自己的卵。我也拿著卵走上最高階，找了一個隱密處所放上卵，旁邊也有幾個沒人照料的卵，大概是放上卵後就離開了吧？

　　這時惡人在遠方出現了，並且發現了我。

　　我跳出洞窟外，離開洞窟遠遠的，我知道他們的目標是我，只有離開卵對卵才是最好的，所以我繼續跑了起來。但惡人卻喝住了我，我看見他站在洞窟裡，揚言要破壞我的卵。這時惡人的黨羽也追了過來，我似乎是認定惡人不會知道我的卵是哪顆，直接跑向了第六關，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回想起上一場遊戲的事情，我知道只要經過第六關就可以長出翅膀，所以我跑上斷崖，毫無猶豫的跳了下去。

　　一瞬間，我被踢出了我的身體之外。

　　"我"依然在那裡，視角卻從第一人稱變成了第三人稱的攝影機觀點。

　　仔細想想，那個長著翅膀的女性的"我"也根本不是我，但總之銜接著上段故事她是最接近我的存在就是了。

　　翅膀似乎不能真正讓人飛行，而只能讓人在天空滑翔，延緩落地的時間。原本是想落在高架橋上的，但駛來的列車上卻有持槍的惡人黨羽，只好改變方向，往河裡落下。

　　中斷。

　　再次出現畫面是在一條船裡面，"我"（還是繼續用我來稱呼比較方便）似乎知道船上也到處有搜尋我的人，所以正躲在船內的陰暗角落，但這邊記憶已經開始變得混亂，大概是我已經快醒來的緣故吧。

　　不知道為何又出現在水裡，把一個發出金黃色光芒的龐大物體經由圓型窗戶塞進船裡面，效果大概就像機器貓的穿梭環那樣，明明是超巨大的物體卻可以穿過小小的圓圈不會損壞。塞到後面我才知道那金黃色的物體是另一艘船。在把最後一段船身塞進窗戶裡的時候，畫面突然跳到一個女性的水下監察員身上，她被出現在眼前的巨大船身嚇到，所幸船在下一秒就消失在窗戶裡，才沒真的被她發現。

　　「是看錯了吧......？」她揉揉眼睛，這樣說。

　　然後我與另外的一男一女似乎很高興的就住進了黃金船裡，裡面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我環顧四週除了無限延伸的空間與幾根大柱子以外就什麼也沒有了，我似乎想對那一男一女說些什麼，這時我卻醒了過來。

　　許多細節是已經忘卻或無法形容的了，這就是我硬壓成２５６色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