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3月29日 星期一

日記系列2010/3/29:滑鐵盧


2010/3/29

  收到國考成績單了。

       99年公務人員初等考試成績及結果通知書

等級:初等考試               科別:經建行政

入場證編號(座號):5107xxxx       姓名:駱榜昇(誤)

筆試科目 法學大意                76.0000
筆試科目 經濟學大意               96.0000
筆試科目 國文(包括公文格式用語)        90.0000
筆試科目 公民與英文               96.0000


筆  試科目 89.5000 佔總成績 100% 89.5000

總成績 89.5分(成績排名:60)(錄取標準93.00)未錄取



  我落榜了!\(°∀°)/

  這次的錄取分數,好巧不巧的跟我看錯往年分數而預估出來的93分完全符合,也就是說我還得再多對七題,才有機會上榜,這可是平流層與電離層的差距阿!看來不考作文跟公文寫作真的差了很多,往年錄取分數都才8x分,應該就是國文都拖累太多了。從今以後,就只有實力與運氣都到達巔峰、科科九十以上的魔人,才有機會在基層工作了!

  嘛,這次也是因為在當兵讀不了書,才會以買樂透的心態,選擇了運氣成分偏高的初等考試,明年如果還有要考試的話,應該會以實力至上的高普考為主了,話說回來,比起老是打擊你的自尊心的高普考,初等考試真的會給人很大的成就感,考前兩個月隨便讀一讀,就可以拿到一堆九十,讓人隔年不想再來考也難(反觀當初考普考時,考前兩個月隨便讀一讀,拿到的就是一堆不及格XD)

  但如果跟別人比較的話,就會發現這樣的成績根本沒什麼,看看今年的考試統計好了。

  「經建行政 報考人數2116,實際到考1608,需用人數4,錄取標準(分)93,錄取或及格數9,到考率75.99%,錄取或及格率0.56%」

  分數89.5,名次60,乍看之下好像還不錯,換成以前學生在用的偏差值還高達了97,不過這一切在殘酷的國考前都是沒用的,國考要的就是那0.56%的人而已,偏差值99都未必能上呢!

  於是乎,我就這樣理所當然的落榜了。



  不過,不上也好。

  仔細想想,也會覺得自己這種都還沒出社會歷練過就想在公家機關養老的心態實在有點扭曲,明知道其實私人企業也沒那麼糟(至少跟當兵比),在那裡也能夠遇到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人們(這正是我所需要的),但還是會想能逃則逃,逃去那安逸又充滿愛讀書乖乖牌的人工環境裡了此一生,當然這與公家機關條件優渥不無關係,但更大的原因卻是因為我的懦弱本性驅使,這真是讓我感到羞恥。

  身為一個男人,就該以一個戰士的身分勇敢上職場戰鬥,我明明知道的。

  幸運之神沒有讓我好運再多猜對幾題,大概就是想喚醒我想起這點吧。

  我想起過去在補習班當兼職教師的日子,雖然短暫,卻是美好又充實的回憶,如果再給我多一點時間,我原是可以用創意與熱情做出更多的改變與建設的,是了,我是應該回到那個更少因循成規的地方,讓世界往我想要的地方多走一點,做出更多貢獻的。

  只是,有點可惜而已。

  畢竟,誰不想要輕輕鬆鬆的工作,起薪三四萬有各種福利,然後再痛痛快快搞個副業享受雙薪呢?尤其是這副業,又是你得花上很多時間還不一定能成功的畢生夢想之一時,這種遺憾就更強烈了。

  在私人企業工作,以目前的環境來說,加班能領到一些些津貼就不錯了,誰敢想會有很多多餘的時間搞什麼副業呢?

  不管怎樣,還是平安退伍然後趕快找個工作,先活下去跟累積經驗值,再多少讀點書,準備回來養老吧。

顯示全文...

2010年3月28日 星期日

日記系列2010/3/28:軍問


2010/3/28

  照理說軍記系列應該要按照時間來寫才是,按照時間來寫的話,現在應該才進行到步校篇才是,不過最近發生了不少標誌性的事件,這樣絢麗的煙火如果只有留下照片未免就太可惜了,所以就讓我插個隊吧。



  一個人平安是幸福。

  家人都平安是更大的幸福。

  如果生活還能安祥又寧靜那就是超大的幸福了。

  要是不僅平安與平順日常都具有,還能擁有自由的話,那則是比天還大的幸福。

  至於愛情或是巨額財富什麼的,那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奢華。

  我的人生已經太過幸福,幸福到光要守住現在的幸福就已經疲於奔命了,無法去追求更大的幸福。


  我的人生原本擁有比天還大的幸福。當了兵以後,幸福退了一個等級,不過還是擁有超大的幸福,但最近連這個等級的幸福都要失去了,當不成次等幸福民,要去當三等幸福民了。

  事情發生在步校結訓,正式成為甲駕兵之後。在這以前,看甲駕兵都覺得很輕鬆,從早到晚只要泡在車廠,都不用作連上的事,公差都找不到他,還常常不用六查,甚至還聽人說,過了甲駕就可以整天在二級廠爽,但真的自己當甲駕之後,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屁。

  雖然說我軍中的經歷沒有很豐富,不過我好歹也待過四個單位、六個地方,會使用五種不同的槍,做過幾十種不同的公差,還有214天的兵。而在我所有擔任過的職務中,沒有比甲駕更賽的了。

  甲駕雖然名為甲駕,但比起開車,大部分的時間其實都在修車,修車這件事聽起來沒什麼,外面不也一堆人在做黑手,問題是,你修的都是那些年紀快有你兩倍,只比你爸小一點的骨董甲車,這些換做在外頭早就會被分解掉的爛車,存在的問題量之龐大,實在不是外人可以想像的,而這些接觸以前都想不到的問題,遇到裝檢的時候就會搞死你。

  很不幸的,我一接甲駕兵就得面對接連而來的旅主檢、軍團檢跟大魔王高裝檢。

  我的命運只有死而已。

  於是乎,將死的我,一接甲駕之後,就如傳說一樣消失在連上了,但我卻半點也沒有爽到,我體驗到的,只有龐大的體力勞動、骯髒吵雜的工作環境、被剝奪掉的休息時間、遠超過一個兵該背負的責任。第一個就不用說了,黑手都是那樣子的,至於第二個,每天都會把頭手身體弄的髒兮兮是可以想像的,但甲車一但發動後,那種吵雜大概只有工廠裡的人可以體會了,拜此所賜,我原本就稍差的聽力變的更差了,而國家也不會因此付給我聽力賠償金,SAD。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又累又髒之餘,還得面對繁重的工作量,因為甲駕每天要做的事都很多,每件事又得要花上以小時為單位的時間去完成,結果就是每天回去吃飯時,別人早就都吃完在連上爽了(這也拖累了一樣很賽的打飯班,不過打飯班至少還有得輪)有時候,不僅吃飯比別人晚的多,連午休都會被剝奪,一個兵秉持著守法的精神,不計較薪水比法定最低水準還差去服務國家,結果連國家自己訂的休息時間都要被剝奪,這算什麼呢?

  最後,最慘的便是擔負責任的大幅提高了。當了甲駕兵後,你再也不能像個普通的兵一樣躲在列子裡面,大家一起擔負責任。軍隊裡的不公是匪夷所思的,一個步槍兵不必負責自己的步槍,一個機槍兵也不必對自己機槍的好壞負責,一個迫炮兵不僅很多人用一挺砲,而且沒有任何一個使用者要對此負責,只有駕駛,不但要對自己車子的好壞負起責任,你負責的很可能還不只是一台車!這到底是什麼道理呢?

  負起責任也就罷了,當兵已經很衰了,頂多就是再多衰一點而已,要負責車子,那我就盡心盡力去保養它,做的不夠好,被幹被罵也能接受,只是,已經比連上大多數人辛苦的多的甲駕,為什麼還要因為一點小差錯,或是沒達到目標,就要被懲罰,被禁假呢?

  我們不是自願來的,每月薪水也只有領少少五六千而已,即使如此,我們也是沒有擺爛盡心盡力的去做了,卻要整日被恐嚇,還要被剝奪原本該有的假期,這到底算什麼呢?

  這一切,到底算什麼呢?


  這一切疑問的暴發,是因為發生了件可惜可賀的事,那就是,我被禁假了。甲駕訓剛回來就被禁了兩天的假,這到底代表著什麼呢?

  代表著我比較笨,消息不夠靈通,不會在步校爽完考試故意不過,反正回來也只有禁假兩天,而且處份還不一定會有?

  還是代表著我真的太笨,做軍用當作做信用,太過認真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反正假期也只剩下三十幾天,不如乾脆給他擺爛,反正好好做也是要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禁假,乾脆爛到底,也不過是被禁假?

  命運突然給了我這麼多的磨難,還有如此突然的不幸,到底代表著什麼呢?我實在沒有解答。

  從小我就是一個幸運的人,雖然賭博都一定會輸,連統一發票200元都沒中過,但至少我沒少了一手一腳,生活也還算平順,後來雖然理所當然不幸的當了兵,不過也沒過的特別不好,甚至還找到了不少積極意義,而現在退伍前四個月卻突然開始這樣折磨我,命運到底想告訴我什麼呢?

  難道命運想讓我多痛苦一點,以後出去工作才知道惜福感恩嗎?我不知道,但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正面積極的回答了。

  不管怎樣,我相信我的命運。


  不過被禁假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至少我現在心臟變大顆了。

  懲罰這種東西,老實說跟毒品還真的給他有點相像,懲罰雖然沒有成癮性,可是卻會有抗藥性,被禁假過後,就會覺得「疑?其實禁假也沒什麼嘛。」被禁假過後,就會開始對相同的懲罰感到麻痺,更別提層級更低的洞八了,根本早已完全不放眼裡。拜此所賜,我現在放的開多了,沒什麼不敢做的,也因此,終於像個老兵一點了。

  也許這正是命運所想要我改變的也說不定?

顯示全文...


 這裡存在的,是一大片森林中常見的腐質土。

  只是,沒有森林。

  仔細看的話,也會發現黑色的大地其實更像是被灰燼覆蓋,只是因為面積過於廣大,才會讓人誤以為這裡曾經是森林。

  灰燼中突然有了動靜,黑色大地抬起了半卵形的凸形,然後卵殼破裂,露出一只炭黑色的、可能曾經是屋樑的物體以及在其之下,一隻白皙的手。

  這都只是瞬間的事。

  而在這個瞬間的尾端,屋樑也化成了粉末隨風飛去,只留下那只染黑而益發潔白,纖細如櫻花樹枝般的小手,而整個畫面也如同漫天櫻花飛舞一般美不勝收,讓觀者嘆為觀止。

  如果這兒有人的話。

  事實上,在這片黑色大地上倖存的人類,只剩下灰燼下那隻手的主人,那人爬出灰燼,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那是一位少女,我門姑且稱之為少女A。

  少女A抬著頭,茫然的看著天空,此時正是黃昏,漫天的金黃如風吹過般劃過幾道紫霞,而少女那末端殘破的如同窗簾下緣流穗的裙襬如旗般迎風招展,她一動也不動,任由風拍擊,帶走她身上最後一點黑。

  少女的思維也變得沒有恐懼一樣,天空般的透明。

  她只是疑惑:

  「我在哪?」

  「這裡是哪裡?」

  「我的家呢?」

  「爸爸、媽媽呢?」

  沒有解答。

  一切都沒有改變,只有那血一樣紅的太陽慢慢沉入了地平線下,臨死前還將夕色染出漸層的天空。

  「阿,天色晚了呢。」這是少女A得出的第一句肯定句。

  「該回家了呢。」

  「只是,我的家到底在哪裡呢?」

  「我到底該去哪裡呢?」

  在意識到自己的家就在自己腳下前,少女A哪兒也沒有去。

  而在那之後,哪兒也去不了了。

  直到什麼都看不見而塌下來之前,少女A沒有動過,在動的,只有那隨風輕輕飄揚的髮絲。

  然而,在她不斷舞動的思緒也變成一片黑暗前,她想起了遠方的另一位少女。



  黑暗。

  然後是黎明。

  「終於到達了呢。」

  太陽復活之後,晨光灑出她一身比黑夜還黑的連身裙裝的少女,不自覺般詠嘆道。

  我們姑且稱這位少女為少女B。

  少女B在少女A十二小時前的黎明便醒了過來,清醒後,她看著晨光照耀的、屋子裡僅剩的、自己房間的一面牆,伸了一個懶腰。

  她揉揉眼睛。

  她用力捏自己臉頰。
  
  她意識到,世界已經滅亡了。

  她慌忙在廢墟中扒找。

  她珍重的捧起一只尼龍繩與塑膠構成,左右各一對櫻桃,略顯稚氣的環形髮飾,紮了馬尾便出門去了。

  
  少女B並不感到悲傷。

  更精確的說,少女B的悲傷比起另一種情感顯得微不足道,此刻充斥在她腦海中的,只有想確認某個人安危的焦急而已。

  她看了這個已經完全失去原樣的城市一眼,完全不用回憶,便朝那時時縈繞在她心頭的方位走去。

  她走過這個完全沒有人煙的世界。

  走過中午、走過黃昏、走過黑夜。

  她粒米未進,卻因為情緒激昂而無比豔麗。

  她像梅樂斯那樣跑的跌跌撞撞,卻掛著解脫般的微笑,她曾經恐懼,而現在也走過了恐懼。

  她以一種女性的直覺,打從心底肯定那個人還活著,而在這種直覺動搖之後,她以少女的青澀下了一個決定,決定了如果那人不在了,那她也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如果在平時,這不過是句賭氣話而已,然而在人類滅亡後的此刻,卻使她的心境如清晨的天空一樣澄明。

  而在此時,太陽正好爬出了地表。


  「終於到達了呢。」

  少女B來到了這個她渴慕已久的城市,如今雖然城市已化成了灰燼,但只要那個人還在的話,對她而言,這城市依然有絲毫不減的價值。

  在此時,一片空曠的大地價值更高。

  少女B的視線橫掃過黑色大地,沒有發現任何站立或行走的人影,讓她有些失望,但她沒有放棄,憑著她無比炙熱的愛情,在已化為平原的城市中,硬是走到了曾經是那個人住家的位置。

  她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另一位少女,然後,在想到什麼之前,已經衝了過去。

  「ALICE!ALICE!ALICE!」

  少女B拼命搖著名為ALICE的少女A,唯恐她只是留下肉體的表相,靈魂卻早已遠去。

  所幸A只是暈厥過去而已,在激烈的搖晃之下,少女A慢慢轉醒過來,而少女B那焦急的容顏,則成了映入少女A眼底的第一道風景。

  「太好了……妳終於醒了。愛麗絲,有覺得哪裡痛嗎?」

  「嗯……貝拉,這裡是天堂嗎?」

  「不是唷,愛麗絲還活著,我也還活著」B握著A的手,輕輕搖著頭說道。

  「我才剛想起妳,妳就出現了,我還以為到了天堂了呢。」

  少女A展露淡淡的笑顏,這雖然只是她虛弱的臉龐上微微的勾動,卻像漫天花雨灑落池中掀起了一大片漣漪,少女B覺得有點炫目,不自禁的抱住了A。

  「好溫暖……」

  缺乏遮蔽的大地依然不斷刮著風,卻已不足以讓人感覺寒冷了。少女A想起,在她還十分年幼的過去,冬天的時候,她與B兩人玩累了,就會擠在公園裡大象造型溜滑梯下的小洞裡,互相依偎取暖,雖然人的體溫只有少少的37度,但在她幼小的心中,卻是比空調或火爐溫暖的多的東西。

  「阿。妳一直留著這個嗎?」

  少女A輕輕撫著少女B馬尾上的櫻桃,眼神益發溫柔起來。

  「是啊……因為這是愛麗絲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所以我一直很珍惜的留著。」

  少女B有點靦腆的說道。她想起同樣是少女A回憶的那個冬天,一眼望去,大地只有一片雪白跟幾株黑褐色的枯木,喜愛花兒的她,不經意開口說:「真希望春天趕快來呢。」也就是這個時候,少女A把這髮飾別到她頭上,還說:「這樣就有點春天的感覺了吧。」

  那是她第一次擁抱少女A。

  而現在的少女A,想必也是想起了同一件事吧,否則她也不會那麼用力的反抱住自己了。

  「謝謝妳,我好高興。」


  她們就這樣互相沉溺在對方的體溫中,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擁抱對方的時候,兩人正以幼時的姿態,互相依偎看著夕陽落下,晚風甚強,吹的遠方的黑砂如波浪般翻滾,大地頓成一片黑色的海,她們就這樣坐在岸邊,看著太陽慢慢的沒入海中。

  將夜了,少女B心想,總該找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度過這個黑夜。

  「愛麗絲。」

  「嗯?」

  「我們一起走吧。」

  少女A輕輕搖了搖頭「我不能離開這裡,我的家就在這個地方,我的家人……都在這個地方,曾經都在……」話語的尾端,聲音已經小的聽不見了,少女A緊抿住嘴唇,低下頭去。

  少女B體會到少女A的苦衷,因此並沒有堅持離開這個看起來並不容易生存的地方,對她來說,只要能與少女A一起,去哪裡都是一樣的。

  「沒關係的。我們就在這兒建立我們的的新家園吧。」

  「嗯!」

  少女A將頭輕靠到B的肩膀上,感受著B的呼吸起伏,少女A悲傷的心中,掠過了一絲絲的幸福。

  卻突然浮現了更多的苦澀。

  良久,她才了解那苦澀代表的是什麼。

  少女A推開了少女B,別過頭去。

  「不行!貝拉,妳不可以跟我在一起!」

  「為什麼!……為什麼呢?愛麗絲?這裡明明已經沒有別人了啊,我們已經不需要再在意別人的目光了,妳為什麼還不肯接受我呢?難道妳討厭我嗎?」

  「不是的,貝拉。只是……我只是覺得,如果我們在一起,就太自私了。」

  「自私?為什麼呢?愛麗絲。」

  「因為,我們是沒辦法有小寶寶的。貝拉,一定還會有其他人存在的,只要能找到一個男人,人類就有繼續繁衍的希望。也許世界上只剩下另外一個人了,不去找出他,只為了我們兩個的幸福留在這裡,不是太自私了嗎?」

  聽完之後,少女B突然覺得很滑稽似的笑了起來。

  少女A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笑什麼呢,人家可是很認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愛麗絲。只是妳不需要為這種事擔心喔。」

  「妳看!」少女B從裙子的隱藏口袋中拿出一只針筒狀的紫色藥劑「那不是……」少女A看著B手中那瓶過去稱作「不可逆魔法」,被禁止販售已久的禁藥,瞪大了眼,說不出話來。

  少女B將針蓋拔掉,完全沒有猶豫便將藥劑全部打進了身體中,不多時,藥劑便產生了作用,少女A看著少女B身上的異變,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我一直相信著總有一天能跟愛麗絲結合,所以一直隨身攜帶著。」少女A看著那原本被戲稱為小豆子的部位漸漸發脹而越變越大,變得裙子也遮蓋不住「雖然只能產生帶X染色體的精子,不過也足夠了。」少女B將少女A壓倒在地上,B清純的臉上,交雜著掩不住的狂熱,而背後那紫紅色的天空,將一切映照的十分妖異。

  「讓我們一起創造新世界吧!愛麗絲。」

  少女A深深的看入少女B的眼中。

  「嗯!」

  她突然覺得,這空無一人的世界,其實也非常幸福。







  多年之後。

  又多年之後。

  在悠閒而祥和的農村中,年老的祖母正在給成群孫女講故事的時候。

  「很久很久以前,一片荒漠的大地上,住著一位叫做愛麗絲的神,因為地上什麼也沒有,愛麗絲感到非常的寂寞。後來,來了另一位叫做貝拉的神,愛麗絲與貝拉一起創造了花與樹木跟地上所有形形色色的事物,還創造了一對姊妹……姊姊與妹妹相愛,卻不能生育後代,因此感到非常悲傷,貝拉知道後,就在地上種了紫色的百合,姊姊喝下紫百合的汁液後,便與妹妹生了很多的小孩,過著幸福的日子……」

  一名進行過無數次冷凍睡眠的男人,在這時候醒了過來,他打開偽裝成岩盤的艙門,爬出了地面。

  回到地上世界後,他不禁喜極而泣。

  「終於到達了──」

  他所夢想的。

  「全是少女的世界。」








                (原著於2010/3/22)

顯示全文...

2010年3月27日 星期六

日記系列2010/3/27:三色


2010/3/27

  其實這篇是3/14就想寫的日記,所以我除了那些關鍵字所能喚醒的記憶外,也已經想不起要寫的是什麼了。

  那時的我,尚未遭受到後來的異變,還沉醉在大量創作短篇小說的興奮中,不只創作小說,還樂滋滋的評論起自己的小說風格,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快樂對比起後來的磨難,還真有點樂極生悲的滑稽感。

  所以本來還有點不想寫出這篇日記的,不過所謂的心變Log,就是紀錄這一個小小的心所有可笑的稚嫩的文字寫真,如果因為丟臉就抹殺掉,那我的一生又還剩下什麼呢?反正我這個人就是與帥氣無緣,所能做的,只有像個丑角般,以自己的笨拙引人發噱而已,所以,那就寫吧,再紀錄一個熱臉貼上髒地板的瞬間。



  故事如果要說到人懂,就得從起源說起。

  話說那天我自我感覺良好的逛著自己的新聞台,好吧,自以為是個酋長巡視著自己的新聞台時,逛過這五年的文章,我突然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我文章的點閱數減少了,在我的文章平均質量比以前高的太多的情況下(希望不是只有我自己這樣認為)這實在是件奇怪的事。我當然馬上想到許多理由,比如說無名、天空搶走很多用戶啦,以前作者比較少啦,最近更新比較快讀者懶的點太多篇拉……之類的,但我很清楚,這一切都只是藉口而已,問題從來就只會出在我自己身上,一定是我寫的東西出了什麼問題,所以願意看的人變少了。

  宣傳再好,文章不好,也是無濟於事。當然啦,也是有那種明明寫的超好、站台人氣超高、推薦數高到嚇人,集所有優點於一身,但文章點閱數就是超不過兩位數的作者,人與人之間比較總是不準,不過如果是跟自己比呢?

  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吧。

  仔細閱讀過去的文章後,我很快就找出了答案。那就是:我過去的風格比較吸引人,過去的我,寫的東西雖然既貧乏又缺乏結構,整體來說實在不如現在,但如果把其中的幾篇好文拿出來比較的話,很輕易的可以看出,過去的文章有種現在沒有的,耀眼與透明感。

  世界變的很多,但又沒什麼改變,改變最大的,終究還是我自己的心,跨過了這四五年,不只身體完全脫離了少年,變成肚圍越來越沉重的大叔,連那顆柔軟的心也一去不復返了。失去了最重要的純真心,就算有再好的文筆,也不可能再寫出那種孩子般耀眼的文章了。想當年,我是多麼愛著自己的文字,是自己多麼忠實的讀者,就算一篇文章讀上十遍也不會厭倦,而現在,我連讀第三遍都覺得可怕,只想趕快發送出去。

  這真的只是因為時間變少了,或者是人長大就失去耐性嗎?不,真正的原因,是文章已經不好看了吧。雖然說準大叔的風格也未必不好,但對鍾愛著少年少女的我來說,這文章,確實已經不好看了。

  我的耀眼時代,終究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這不是誰的錯,誰都沒有犯錯,就像每個人的身體都會長大然後變老變醜一樣,面對這個美善與醜惡相互渾沌的社會,心也無法不產生一種名為「成長」的化學變化。成長確實讓我們更好的適應了這個世界,但同時也剝奪了不少東西,有時候,我真想回到少年時代,但那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時光真能倒流,心也無法逆轉了。

  那顆真正相信世界是美好的的心,永遠都不可能回來了。

  我的第一個風格是透明感,而我已經失去她了。


  
  跳過受到大量ACG作品薰陶而萌發的黃昏/悠遠風格的隨時可能死掉的小幼苗不說,我現在的風格又是什麼呢?唉,那不過是種囉嗦的呢喃罷了。

  一開始只是想讓文字除了有視覺之美外,再多點音韻之美而已,所以就開始有了音韻的疊合回盪,起先還做的不錯(好吧,也許只有我自己這樣認為)但後來音韻之美竟然變成了冗字廢言,諷刺的是,我竟然還自我感覺良好,直到我一個說話很直的好友D妹一針見血的點破後,我才發現我的文章還真的到~處~都~是~贅~詞~

  好吧,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差錯呢?雖然找出差錯也不能讓我不斷出錯的人生不再有差錯,不過我還是想花時間找出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結果答案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心來,不可否認的,過去的我內心是比較女性化些,被社會調教過後,是變的男人多了,這在提高適應力上也許是好事,不過卻也讓我的文字多了種男人特有的追求理性完美的囉唆。

  那是一種討人厭的囉唆,雖然不管是男人或女人的囉唆都很討人厭,不過兩者的方式卻完全不同,女人式的囉唆只是會把同一句話一說再說,男人式的囉唆卻是沒完沒了的補充細節,更明白的說,就是把你當成小小孩或是智能不足一樣,明明你聽兩句就懂了,他還是要再講另外八句,讓你覺得很火。

  被人當成笨蛋,很少有人不火。

  不過,其實囉嗦的男人立意並不是那麼壞,就像我的立意也沒那麼壞,我並不是把讀者當成笨蛋或小孩,而只是因為我太害怕我所寫的東西別人會看不懂,老是想多寫一點細節,結果太多無關緊要的細節,完全破壞了文字的均衡美感。

  在技術書刊上,儘可能多的細節是很好的,但是在文學作品上……噢!饒了讀者吧。

  閱讀是需要想像力的,而這正也是閱讀的樂趣所在,愚蠢如我,竟忘了這點。

  從今以後,讀者看不懂就看不懂罷!每個人的知識領域都是不同的,每個人的人生經歷也都是不同的,就算你能用盡可能多的描述去傳遞你想傳達的知識,你又怎能傳達別人沒經歷過的情感呢?

  夠了,有那些心領神會的讀者,已經足夠了。

  今後,我的人生要以回到少年時代為目標而努力。

顯示全文...

2010年3月13日 星期六

日記系列2010/3/13:三合一


2010/3/13

咖啡。

  咖啡的魅力在於苦澀之後的回甘香醇,但劣質的咖啡只會苦澀,沒有回甘。宇宙是黑色的,現實也是黑色的,黑色的現實就像滿倉庫的咖啡豆,而公眾的爭執則像咖啡一樣,既矛盾又迷人。

  有些咖啡特別苦澀,卻沒什麼回甘,就像那些價值觀相異的人們無窮無盡的爭吵。

  對於國家到底應不應該奪去罪犯的生命,站在公眾利益上的人與站在所謂人道立場上的人永遠都會有不同的看法,罪大惡極的殺人犯會不會改過自新?如果不會,那是前者的勝利,如果會,那就是後者的勝利,雙方都有各自的例證,所以誰也不肯倒下。

  既然兩種情況都有可能性,那只能付諸於機率的大小了,不過很遺憾的,對於兩種機率誰大誰小,同樣也缺乏實際數據支持的定見,那麼,也只能先假設兩者機率一樣,然後去比較再犯的傷害與改過自新帶來的利益何者較大了。

  這其實是個非常主觀的問題,站在不同立場又會有不同的答案,因此這個議題只能不斷在原地打轉,缺乏一個客觀第三者去結束。但以我個人的立場,罪犯改過自新對我的好處極小,而再犯如果傷害了我或是跟我有關係的人,就會造成很大的福利損失,因此當然是希望死刑犯就乾脆死刑了。

  沒錯,這是很自私的想法。

  人都是自私的,包括那種因為自己也說不定哪時會犯罪,就先為自己留個退路的心底呢喃也都是自私的,當然,那種雖然充滿了愛,卻只傾注在罪犯身上,而忽略那些可能因此受傷的人們的心態,也是自私的。

  人都是自私的,卻可能因為某種更強大的自私而變的無私。

  每個人都有可能犯罪,每個人也都不想受到傷害,犯罪慾望是自私的,因為不想受到傷害而希望法律恐嚇潛在犯罪者與制裁罪犯的心態也是自私的,如果後者相對強大,那就會產生一種與立場不和的無私狀態。

  所以即使是犯罪者,也不會希望刑罰完全消失,社會變的一片混亂。因為他們也有所愛的人,他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無時無刻都保護著所愛的人,唯有相對安定的社會,才能讓所愛的人安全的活下去。

  所以即使自己不得已,或是因為某種幾乎是本能般的衝動而犯罪了,也不會希望世界變的完全沒有刑罰。

  而對於包含我在內廣大的潛在犯罪者,刑罰更是有其存在必要的,在良知相對城市中橫流的誘惑已經無比渺小的現況下,如果沒有刑罰恐嚇我們,那世界真的不知道會變成怎樣子呢,尤其是死刑更是不能廢除的重要門衛,自由刑雖然能夠恐嚇我們這種視束縛為洪水猛獸的人,不過有少數人根本不需要自由也能活下去,如果沒有死刑的話,這些人肯定會狂亂起來吧。

  況且,像我這種還保有稀微良知的人,也會希望如果自己某一天終於跨過了境界線而變得毫無良知的時候,還能有個煞車來阻擋野獸。我當然會動用所有的智慧與力量來逃避國家的手的,但如果我不幸或幸運被捕的話,就乾脆俐落的消滅我吧。

  當然,還是希望我成為罪犯的那天永遠都不要來到最好。

  只是,誰也沒有信心能一輩子遏止自己的本能衝動,對吧?


奶精。

  因為有持續寫作的習慣,我很幸運的有文字對過去的我留下記錄。老實說過去的文字是拙劣不堪的,現在回憶年少,或者是觀看少年少女,都會覺得青春無比美好,但如果咀嚼過去的文字,又會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回顧過去是幸福的,但在年少當下根本沒有幸福的感覺,少年少女們是青澀又苦澀的,雖然擁有讓成年人這端羨慕的青春,卻因為太過幼稚而痛苦,急著想加入成熟的那端。

  這樣的孩子們,到底有什麼是讓人羨慕的呢?

  是稚嫩而誘人的外表?
  還是那相對現在簡直無限的時間?

  不是這樣的。

  也許我會因為上述理由渴望或羨慕現階段的少女少年們,但我絕不是因為這種理由羨慕我的年少,我之所以懷念而羨慕過去,是因為某種更深層而難以言喻的東西。

  那到底是怎樣的東西呢?我第一個想到的詞是純真。

  但我馬上知道答案並不是那麼膚淺。

  答案甚至也不等同於善良。

  雖然隨著年紀增長,心中的惡魔也會逐漸膨脹,但孩子們同樣有著以好奇心為表象的殘酷,部分的惡簡直是童心的一部份了,所以雖然隨著年紀增長人是越來越惡,可我珍惜的絕對也不是善良。

  我所珍惜的,實在是某種難以描述的事物,那是種與生俱來的、又會隨著成長逐漸失去的東西,我所能找到最接近的名詞是靈性,但講求與大自然感應的靈性並不是我所關注的重點,我所關注的面向,並不是人與天地的聯繫,而是人與人的聯繫。

  沒有人天生就是封閉自己的,人生來都帶有豐沛的好奇心,然而人與人相處就會有爭執,當別人擋在自己的利益道路上時,孩子們也會傷人,不過孩子們傷人會感到愧疚,不、與其說是愧疚,不如說是傷害者與被傷害者,甚至連第三者都被嚇著了,從此以後,孩子們就學會了戒心是什麼回事。

  孩子們學會了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方法就是與人保持距離,然後把自己武裝起來,而與人不在那麼親密結合之後,遼闊的大地突然讓自己變的很顯眼了。孩子們越來越重視自己了,然後不知怎麼著的,最後就變成那種「我也是為了生存」然後任意傷害人的大人。

  這中間的過程委實是件說不清的謎題。

  就像我從來也沒搞清楚,牛奶到底是怎麼變成奶精的一樣。


砂糖。

  在國際貿易不那麼興盛以前,某些地區的人們,一輩子也吃不了幾口糖,在那個時代,夢想就像砂糖一樣珍貴而迷人。

  而現在砂糖沒價值了,夢想還是一樣迷人。

  從小到大我的夢想多到數不清,其中大部分的夢想都因為認清了自己的能力而破碎了,能維持很久不墜,仍自不量力想達到的夢想,大概也只剩下成為作家、投資家跟找一個好情人這幾項了吧。

  我曾經年少輕狂過,在23歲以前,我都還打算靠夢想活下去,我曾天真的以為,等以後我出了社會,寫幾本書賺版稅就能夠活下去,後來我之所以認清了現實,不只是因為發現了自己創作才能的薄弱,也是因為發現了,要為夢想而活什麼的,根本只是害怕與偷懶的藉口。

  否則的話,我應該是把生命所有的時間都拿來創作才是,而實際的情況是,在那段幾近廢人的時間裡,我用在創作的時間比現在還少,實際的情況是,那時懦弱的我根本是害怕與不想出社會工作而已。

  懦弱的人常常都有冠冕的藉口。

  那時的我真的是太甜了。

  以為有夢想就應該全心全力在夢想上,以為花時間去工作就會浪費了時間、降低了創造力,但諷刺的是,現在我發現,不但一邊工作也能一邊實現夢想,而且因為工作的經歷,反而能激發更大的創作力量,結果是沒有時間的我反而是寫了比有時間的我更多的東西。

  人應該要為自己的生存負責。

  就算每天花8~12小時工作,也總是有閒暇時間可以逐步實現夢想,但如果沒有錢活下去,那什麼都是假的,所以年輕人找份工作餬口是必要而且迫切需要的,現在的我是這樣認為的。

  況且,除非夢想的是某種很普通的工作,否則以夢想維生通常都得達到某種大多數同樣打算以此夢想維生的人達不到的成績才有可能,這也意味著,大部分追逐夢想的人,最終都是要失敗的,我們連不常發生的意外都要買保險了,很容易失敗的逐夢難道就不用買份保險─穩定的薪水─嗎?

  也許擁有優秀才能的人是不需要顧慮這些的,可惜我不是故事的主人公。

  也許年輕就該痛痛快快的瘋狂一回,不過我已經不再年輕了。

  



胖子與瀨津美外傳。

  我與瀨津美的第二次約會是在那家名為Leaves,在沙發上坐下後,會有服務生過來點餐,每種飲料都超貴,我從來沒來過的那種咖啡館。

  瀨津美估計也不是會常來這種地方的女孩吧,但有種清秀而神秘氣質的她,不管在哪裡感覺都能夠處之泰然,不像我一樣因為矯情來到這種地方而僵硬不已。

  「雙倍espresso。」我點了一個我並不熟悉的飲料。

  「那個很苦呢,你要加些奶精嗎?還是你喜歡喝純咖啡?」

  「我比較喜歡喝純奶精……」  

顯示全文...

2010年3月12日 星期五

胖子與瀨津美


  喀搭……

  喀搭……

  因為黑夜而陷入黑暗的房間裡,原本應該亮起來的燈因為主人的不聞不問依舊沉默著,一名男子坐在身為唯一光源的螢光幕前,不時敲打著鍵盤。

  這名男子並不是正在使用電腦寫作或是與人交談什麼的,他那與身材不成比例的輕盈的手指,只是不斷的按著ENTER或是空白鍵,他確實是與人交流著,不過那並不是真人,甚至連交流也談不上,他只是誤以為自己以第二者的身分與銀幕中的女性交流,而忽略了只是作為第三者觀看著的事實而已。

  他並不大注重儀容,所以房間裡一面鏡子也沒有,能夠映照真實世界的,只有那偶然出現的黑色畫面,在虛擬世界不在的那刻,他也會從螢幕的反射中看見自己,那是張蒼白而了無生氣的臉,在雖然尚稱素淨卻稱不上帥氣的臉龐下,有一個因為久坐而駝背,略顯肥胖的身軀,堆積相當脂肪的腹部怎樣都說不上是美觀,還好他並不需要常常看見自己,所以日子還算過得去。

  黑暗是非常短暫的,銀幕的那端又恢復成多彩的世界,他再次提起精神,以一種讚賞著純粹的美麗的眼神望著銀幕中那美麗的女孩,只是女孩不會意識到他的深情,一幅畫根本不可能會有意識。

  「瀨津美真棒哪……」

  他不自禁發出詠嘆,並在心底許下願望說,如果世界上真有瀨津美那樣可愛又脫俗,不像現實中女性那樣勢利的女孩的話,他一定要不顧一切的去愛她。

  在他許願的同時,馬路上一株蒲公英的種子正飛向天空,而只盯著銀幕的他看不到的是,窗戶外那一角小小的天空劃過了流星,流星與蒲公英互相輝映,只一下子就消失了。



  如果這世界不是強迫人必須要做些什麼才能活著的話,他一定會成為沒有故事的人。但即使是他這樣的人也有不得不完成的日常工作,他是一個學生,雖然並不用心在學業上,但是為了一紙文憑,該出席的課還是要出現的。

  這天他正聽完了課,走在車水馬龍而灑滿陽光的馬路上,時值中午,而沒什麼目標也不忙碌的他,只想吃完中餐,然後回家玩玩遊戲,順便翹掉下午的課什麼的,突然在他閒晃的馬路上,一道美景映入了他的眼裡。

  那是一名少女。

  少女穿著現在已經很少見的水手服,留著一頭及腰的淡棕色長髮,少女並不是那種可以靠胸前事物吸引目光的艷麗存在,但纖細的身軀反而滲出一種清秀的氣質。他繼續走近,然後他看清楚了少女的容顏,那位少女有張介於她這年紀與幼女之間的臉,沒有表情也十分可愛的臉上,卻有雙彷彿因為迷惘而有些失神的眼。

  這時少女與他四目相會,他有些害羞,所以一如往常的故作矜持的走過了她。

  原本他應該只會把這美景當成一個回憶,在偶爾更新網誌的時候,用以感嘆自己的幸運以及對美少女的慕戀,但在這一刻他看見了,他看見一枚蒲公英種子飄過他面前,一瞬間他分不清楚自己是這邊的人或是正在飄翔的蒲公英了,他想起自己那個有如蒲公英種子一樣的著根願望。

  瀨津美阿──

  這女孩會是瀨津美那樣的女孩嗎?

  他不知道,但如果不踏出探索的那一步,那一定是永遠也不會知道的吧。

  所以他突然回頭了,對著女孩打了一個笨拙的招呼。



  「美、美麗的小姐,我有榮幸請妳一起用餐嗎?」

  當他回憶起這句突兀的邀請時,他忍不住上揚了嘴角,他還記得,在他直直盯著的女孩的大眼裡,原本因為茫然而讓人感覺混成一色的瞳孔與虹膜霎時間更茫然了,女孩一定是嚇著了,愣在原地動也不動,時間彷彿凍結。

  但突然就發生了異變。

  因為他永遠也想不通的神祕原因,女孩突然微笑了,突然的接受了這個突然的邀情。

  他原本是準備好要失敗的,即使到現在,他還是不覺得自己應該成功,他總是想,如果自己是那個女孩,肯定會落荒而逃的吧。但他不是女孩,他自知自己永遠不會懂得女孩在想什麼。

  唯一可以肯定的事實是,那決定成功留下了女孩,而女孩就坐在自己面前,在這個摩天輪的座艙裡。


  「在想什麼呢?」

  活生生的美少女的呼喚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出來,比起回答,我最先閃過的念頭是,到如今還是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如果是一年前的我,肯定作夢也想不到能跟活生生的美少女獨處一室吧?

  「在想妳阿。」

  「想我?真奇怪呢,我明明就在這裡不是嗎?」

  瀨津美(在心裡我是用這名子偷偷稱呼那女孩的)起身,走到我身邊的座位坐下,她輕輕的靠在我身上,飄來的淡香把我緊緊箍在現實中,讓我有點緊張。

  「你看,我就在這裡喔。」

  她伸出手,輕柔的把我的視線導引向她,一瞬間我的視界中只剩下瀨津美那美好的臉龐,我不禁呼吸急促而睜大了眼,我感覺自己的瞳孔似乎也與虹膜混成了一體,瀨津美那隨時都顯得茫然的大眼一定是傳染給了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身體卻自己動了起來,潛意識要我與瀨津美更靠近,所以我伸出右手摟緊了她,潛意識要我更清楚的聞著瀨津美的體香,所以我低下頭去,貼近她的臉龐。

  等我意識到我在做什麼時,我們的唇已經碰在了一起,我們連呼吸的空氣都是貼在一起的,我貪婪的感覺嘴上那柔軟的觸感,在略微猶豫之後,我伸出我的舌,侵入瀨津美的嘴中,起初她有些抵抗,但很快的又以她一貫的神祕改變了主意。

  交纏的舌頭有種難以描述的感覺,我不禁沉浸在這種難以言喻的觸感中,但在我還沒釐清這種感覺前,瀨津美又十分突然的把我推開了。

  這種突然是其來有自的,我轉頭看向旁邊,原來摩天輪已經回到了地面,艙門被打開了,服務人員以及下一組客人都帶著一種尷尬的神情看向這邊,瀨津美滿臉羞紅,拉著我飛奔了出去。

  我們跑了很久,跑過人群,跑過遊樂設施,跑過木橋,跑過階梯,跑到一個雖然荒僻卻能看到滿天夕色的地方,我們停了下來,但還來不及喘氣,就笑了起來。

  瀨津美笑的非常開心,臉上的潮紅與夕陽相互輝映,這景象美的我有點不甘心,所以我又吻了瀨津美。

  這一吻非常的長,長到當我回神過來時,太陽已經下山了。


  
  我送她回家,也回到了自己那個空無一人的家,房間為了隨時能迎接瀨津美來,已經打掃的非常乾淨,但這反而顯現了這房間的清冷。我打開衣櫥,脫下外套掛了進去,衣櫥門內的那片鏡子映出了窗戶外的一角天空,我注視著鏡子,看著天空劃過一道流星,然後我注意到了自己。

  雜亂的頭髮、毫無美感的穿著、臃腫的身軀,雖然曾有一張還能看的臉,但現在上面也開始長出眼袋與深深的法令紋了,難看,這是我能給自己的唯一評價。

  這樣醜陋的我,能遇見瀨津美那樣可愛的女孩,真是天賜的最高幸運。

  只是,那真的是幸運嗎?

  我們既然接吻了,就代表瀨津美是喜歡著我的吧?但是,瀨津美那樣出色的女孩,又怎麼可能喜歡上我這樣的人呢?

  難道、難道,這一切背後有什麼陰謀嗎?瀨津美只是假裝喜歡我,然後藉機利用我去完成什麼嗎?

  否則,為什麼她看起來總是那樣茫然呢?

  雖然從來沒人說過男人的直覺可靠,但我的直覺還是把瀨津美那茫然的大眼與突發奇想的陰謀論這兩個毫無關係的事物連結了起來,我想,這兩者間肯定有什麼關係吧?我是這樣相信的。

  但我又無法相信。

  我無法相信瀨津美與我美好的回憶竟然都只是假象,如果我所想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沉浸在幸福裡的我,不就從單純的胖子變成愚蠢的胖子了嗎?

  如果我所想的是真的,那我又該怎麼辦呢?

  不自覺的顫抖讓我撞到了桌子,我轉過身去,陷入休眠模式已久的銀幕因為桌子帶動滑鼠振動而重新亮了起來,我從那發亮的畫面中,看見了桌布上的,真正的瀨津美。

  我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發過的誓。

  如果在我的生命中,出現了瀨津美那樣可愛的女孩,那我一定要為她獻上我的一切。既然我已經認定她是瀨津美,那就算被利用又有什麼關係呢?就算她要取走我的一切,再狠狠拋下我,那也是甘之如飴的吧。

  只是,我又有什麼是能夠給瀨津美的呢?

  回頭想想,瀨津美似乎從來沒跟我要過任何東西,雖然笨拙的我總是想送禮物討她開心,但存款不過五、六位數的我,根本也給不了什麼有價值的禮物,更何況,瀨津美似乎從來也沒對金錢或是金錢所能帶來的繁華世界提起過興趣,既然這樣的話,那瀨津美到底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呢?

  假裝喜歡著我的瀨津美,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我到底能為瀨津美做些什麼呢?

  我看向銀幕中的瀨津美,她一樣有一雙瞳孔與虹膜渲染成一色,看起來十分茫然的大眼。

  「……」

  是這樣嗎?原來是這樣阿?

  原來,我只是瀨津美用來紓解迷惘的存在阿。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我是十分樂意陪在那個可愛的女孩身邊的,只是,像我這樣毫無特出之處的人,真的能夠消解她的迷惘嗎?能待在這樣的女孩身邊,我當然是十分高興的,但是,這樣對她真的是最好的結果嗎?

  我想要幫助她。

  我探出頭去,趴在窗框上往下看,一枚蒲公英種子悠悠晃晃的飄來,蒲公英在大樓外牆上停留了一下,然後又因為這不是可以紮根的地方,所以又跟著風走了。

  我想要消解她的迷惘。

  「如果給予衝擊的話,說不定就能打破迷惘呢?」

  我是這樣想的,所以就追逐蒲公英去了。





  ……

  一個中年人無聊的翻閱著報紙,眼光偶然停留在一則新聞上。

  北市獨居青年 跳樓自殺身亡
  台北市一22歲獨居男子,昨(13)夜從仁愛路五段自租套房中墜樓,
  現場多人目睹,救護車雖立即趕到現場,男子仍宣告不治。男子未
  留下遺書,經調查,男子生前交友單純,且現場無破壞打鬥痕跡,
  警方已初步排除他殺可能。
  

  他的眼光只停留了兩秒,就又翻頁了。

顯示全文...

2010年3月11日 星期四

日記系列2010/3/11:回鍋

(圖為六連莊時胡牌,直接把下家擊飛收場,再次與八連莊擦身而過ˊ一ˋ)
2010/3/11

  最近又開始回頭玩日麻了。

  回鍋的緣起是農曆新年時打的那幾場實體麻將,打完之後,感覺自己雖然逢賭必輸,甚至連統一發票都會從出生槓龜到現在,但在麻將上,還算是有點小小好運的人。不過即使是如此,我也不想要花台幣去賭博,所以我就看上了網路麻將,練起了台麻。

  不過打了一個月後,卻感覺越來越不是滋味,台麻是一種胡牌很容易的遊戲,只要能湊成四面一將,不管是多麼亂七八糟的牌型都能胡牌,這種情況下根本顯示不出門清的價值,畢竟只是多一台跟加速胡牌,哪邊好處比較大瞎了眼都看的出來。

  另外,台麻不用特定役形也能胡,加上沒有振聽的概念,造成防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外加被自摸跟放槍賠的錢都一樣,更造就了台麻人人攻擊乏人防守的情況,在我看來,台麻簡直是一種毫無技術性的遊戲。

  於是我很快就放棄了台麻。

  後來我嘗試了廣東麻將跟香港麻將,這兩者簡直是兩個極端,雖然兩者都是有役形才有番,有特定番數以上才能胡,算是比台麻多了點難度,但是廣東麻將那堆亂七八糟的役形,讓胡牌也變的跟台麻一樣簡單了,因為你只要能湊成四面一將,大部分情況你的牌都可以有三番以上,更慘的是,廣東麻將經常隨隨便便就可以相當番數的牌,傷害比台麻更大,所以搶著攻擊的情況比台麻更嚴重,我實在難以接受。也許廣東麻將還有他深刻的內涵,但已經與我無緣了。

  我嘗試了香港麻將,這是一個枯燥的遊戲,番種太少的它,幾乎每個人都跟白癡一樣每局都在做混一色,我想,一個麻將遊戲會弱智到這種程度,一定是我玩的那家遊戲公司設計有問題,原本的香港麻將一定不是這樣子的,對吧?

  我絕望了,連麻將這種成人也能玩的遊戲,都無法成為我的菜。

  然後我突然想起,不是還有日麻嗎?

  
  一開始不玩日麻,只是因為現實中根本不可能找的到牌咖,但轉念一想,我又不跟人賭博,現實中能不能找到牌咖,又有什麼關係呢?

  所以我又開始玩起日麻了。

  我從時不時會LAG的HanGame搬到了天鳳莊。天鳳莊是一個臺灣人連線也超級順暢,又有完整段位制度的地方,我很快就在這裡定居了下來,不過相對的,這裡的玩家程度也比HanGame那邊高,加上我許久未接觸日本麻將,一下子就被打的落花流水心灰意冷。

  幸好在這時候,我遇見了魔女的日麻戰術這篇文章目錄,這篇文章簡直可以說是日麻教學的神作,尤其是牌效率那篇,讓我發現了自己許久以來的錯誤,從看了那篇文章之後,我才想到,如果我已經有456,然後又摸到2,只要再摸到3就是23456的三面聽,那我又何必把它打掉呢?另外,像4或是5或是6這三個數字,一開始或許只是孤張,但只要隨便進張么九以外的同色牌,馬上就可以變成窟窿或是兩面,先留下來不是很好嗎?

  想法改變了以後,我的成績果然有了很大的提升,一直卡在七級的爛段位一天就上了二級,朝向段位前進,一位率從1x%暴增到了30.7%,二位率也達到了30.7%,四位率剩下15.3%,和了率到達了30.31%,只有放槍率還停留在14.6%的高位,這固然是因為我太愛立直,但防守意識薄弱、局面判斷欠佳則是更大的原因,是我未來應該努力的目標。

  能成為贏家的遊戲是很好玩的。但遊戲好玩也是個問題,太沉迷在遊戲裡就會把正事給忘記了,現在不僅有些待辦事項沒有處理,連上次才寫到一半的小說也遲遲沒有續筆,遊戲不是人生,當了整個大學廢人的我,是能切身體悟這個道理的,悠閒的年少時光終究已經過去了,身為一個要為自己的生存與夢想負責的成年人,是不能沉溺在自我感覺良好的幻夢中的。

  覺得應該要做的事情,就要馬上去做,我是切身體會過這道理的。

  如果沉溺在無價值的日常中,那失去的不會只是青春而已。

  我希望到最後我因為猶豫不決、沒有行動而沒有得到的,只有那可以用崇高信仰去藐視的愛情而已。

顯示全文...

2010年3月7日 星期日

日記系列2010/3/7:某K近年短文薈萃


2010/3/7

  這幾天受了一些衝擊,稍微失去了平衡,沒辦法維持在穩定的沉澱態,所以原先已經想好題材的短篇小說只好暫時擔擱了,不過該持續的寫作還是要持續的,即使被一腳踢出了黃昏的美麗世界,但如果不繼續把「器」磨利的話,只會離那個世界越來越遠而已。

  雖然已經開始懷疑,世界真的可以如此美麗嗎?明知道世界沒有我所想像的那麼狹隘,世界的巨大完全可以同時容下美善與罪惡,還是忍不住會懷疑,現實中既然已經存在了罪惡,那還容的下美麗嗎?但我又是不願回到那個充滿人與人之間充滿敵意與殘殺、互相設計與攻擊的世界的,即使我心底深處也埋藏著無限的惡,我還是嚮往天堂的光輝。

  我不願與罪惡有所干涉。

  但罪惡卻已在我身旁不遠處盤旋。

  我想以惡止惡,但此事本與我無關,我又何必跳下去淌這趟渾水?

  我心中嚮往美的純粹與雖然黑暗此刻卻是正義的潛惡交戰著,讓我感到矛盾。


  我感到矛盾。

  在這種矛盾的情況下,是寫不出任何東西的。

  
  既然寫不出現在的心情,那只好復刻從前的記錄了。過去兩年間,我的手機與筆記本內斷斷續續留下了一些記錄,這些記錄有的是片段的散文或小詩,有的則是太短而連小曲都算不上的歌詞,這些記錄都無法成為單獨一篇的文章,但如果放任他們亡佚,也讓人感到十分可惜,既然這樣,那不如就把它們集合在這篇日記裡,作為對過去的見證吧。

  「生是一個人,死也是一個人,既然開始與結束都一模一樣,那又何必太計較之間的起落?人生苦短,命運乖舛,越是在意什麼,越是容易失去什麼,與其受他人對你的態度而樂哀,不如把眼光放在自己想作的事上吧。所謂王者,是像獨立於危崖上那般不幸而惶恐的,自以為輕功蓋世,勉力追求王者之位,結局只有墜落而已。(2008年7月8日)」

  「天境、地境、海境,我,天空島,白沙灘,海。(2008年,秋)」

  「妳是我的,妳是我最珍視的寶物,是要在我懷中凋零的鮮花。如果有人傷害了妳,我一定會用他的生命為你復仇。(2008年,冬)」

  「在大地的海上阿,她就像是隨風搖曳的罌粟花(2008年,冬)」

  「被留著長髮的國小女生的髮尾掃到,讓我十分感動,看到綁著高馬尾,有少女氣質的高中女生,感覺也相當不錯,不經讓我想起某個詩人說過:『世上只有一種美叫幼女,其他的美都是從幼女變化而來的(2010年,春)」

  「我想跟少女們一起玩耍一起成長,然後就能有很多雖然沒有用卻絢麗的回憶。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就難免有經常的遺憾,遺憾並不是因為不擁有什麼,而只是因為對過去迷惘。(2010年,春)」

  「女人在35歲之後,就枯萎的差不多了,至於之後能不能結出豐碩的果實,則要看個人的修為。有些女人,即使失去了青春的容顏,依然有智慧與氣質供人鑑賞,有些女人則否。(2010年,春)」

  「我沒有她也可以過的很好/她沒有我也可以過的很好/所以我們自始至終沒有分開(2010年1月24日)」

  「他所見到的女孩是永恆的/所以在他閉上眼睛後/少女依舊活著/而這就是真正的魔法。(2010年2月14日)」

  「(春聯試作)年年有餘年年愉/戶戶迎新戶戶欣。(2010年2月22日)」

  「(歌詞)他在說什麼說什麼都聽不到/就像是就像是月光下的梅花烙/梅花烙梅花烙是May Flower/飄洋 過海 的 五月花號/有誰能夠撕下自由簽條?(2010年,春)」

  「(歌詞)貓想吃小鳥/小鳥想吃米/而米 在 想些 什麼呢?/小鳥想吃貓/貓躺在路上/而貓 已 不再 想什麼了。(2010年3月4號)」



  以上,2008年至今短文薈萃,除了純粹作為作品設定的DATA不包括在內,其餘皆已完全收錄。

  其中09年沒有任何記錄的原因,是因為所有的靈感都已直接化為網上文章,所以沒有留下任何短文。

顯示全文...

2010年3月6日 星期六

憶月




 光陰的佛羅摩多
 巨龍飛舞在七彩的天空
 而蟬在黃昏鳴叫

 葉落
 而她卻在樹影那方
 而她卻在樹影那方

 在秘密的花園上
 在破敗的秘密花園上
 在我只能回頭凝望的秘密花園上

 那一定只是殘影吧
 但即使只是幻影
 也能留下美好的回憶
 何況那並不是幻影


 那是我無比真實的嫉妒





                      (原著於2010/3/4)

顯示全文...